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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蔡杨唱和迷晕徽宗（第1页）

蔡京知道，必须把哲宗摘出来，这道诏书才能获得徽宗认可，也才能顺利下发。于是，就接着说道：“同时我想说明一点，先朝时期的事情跟哲宗没有关系。造成这些问题的原因，先期是司马光、文彦博，后来的七年就是章惇。特别是前期，皇上您知道，那个时候是太后听政，由司马光和文彦博为宰相。哲宗帝曾经开玩笑说，‘大堂上大臣们说事的时候，都是对着我的屁股。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哲宗帝对这些事情既不清楚，也没有过问，关键是他不能过问。所以出现这些问题，责任不在哲宗帝。了解当时情况的人对此都是清楚的。因此这一点不会引起其他的看法和议论。当然对您所说的您和哲宗帝的关系，以及您的为人，也就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而至于对保守派和变法派进行平衡，是曾布做宰相的时候提出来的。当时决定采用建中靖国年号，的确是皇上您拍板的。平衡两派的观点，采取一种稳定和谐的政策，这都是没错的，也都是必要的。但是这却与您的初衷是相违背的。因为，皇上您是大宋建国以来最英武，最明智，最有锐气，最想有作为的帝王，要开创汉代文景之治、唐代贞观之治那样伟大辉煌时代的帝王。您要成为圣君明主，您不想无所作为，更不想在史上留下一个庸常之辈的名声。既然这样，如果没有进取的观念和理念，没有革故鼎新奋发有为的政策策略，也没有雷厉风行、勇于进取的手段和措施，我们的朝廷，我们的国家虽然稳定，但是却就只能是平庸的，没有大作为的。而这样的局面，久而久之就会陷于懒惰，不思进取。在周围虎狼环伺的局面下，我们就会被别人打败，我们的王朝就会人亡政息。所以呀，皇上要有所作为，要有大作为，要实现做圣君明主、国家繁荣富强、永远长盛不衰的目标，就要弘扬熙宁变法精神，坚定不移，勇猛顽强的前进，破除那些禁锢我们思想的东西，清除那些阻碍我们前进的障碍。”

徽宗听着蔡京这一番慷慨演讲似的解释，一开始还微眯着眼睛，面无表情，但是蔡京越讲，徽宗听得越有滋味。蔡京一讲完，徽宗的眼睛睁开了，脸上生动起来，说道，“你这样一说，朕就全明白了，也赞成你的说法。你说的很对，朕就是要有所作为，就是要开创一个伟大王朝。只是，这么一道诏书下去，就能解决问题？”

蔡京接着说，“皇上，我已经考虑了一些配套的政策措施，也准备了系列方案。诏书发下去，先在全国哄起舆论来，算是造一造势吧。然后呢，我们再下发一系列实施的政策、措施和方案。”

杨光华接上说，“皇上，蔡相还准备了，跟诏书同时下发的一篇解释性文章，把这道诏书里面提到的，两个敏感问题，做一下回顾性的评述，也会阐明，实行熙宁变革性律法的意义、前景和纲领性要求。这样，就能避免负面舆论，也就能防止被动。我非常赞同宰相的意思和安排。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抓住一点不及其余，借机煽风点火，散布反动言论。有这么一篇文章，把问题说明白，把形势讲清楚，把方向和目标都讲明了，并且把前景也给大家讲明，让大家看到目标，看到希望，看到辉煌的未来，并看清方向，大家的心就会往这方面靠，思想就会往这方面集中，劲也会往这方面使；我们就能立于主动，不会被动，那么后面我们推行有关政策、实施有关方案的时候，就顺利的多，也会容易取得成效。”

徽宗再听杨光华这么一说，反倒觉得这两人考虑的够高够深够远了，若让他自己想，恐怕这辈子也想不出来，打破脑壳也想不这么深这么远这么细，因而说道，“好啊，你们把该考虑的都考虑到了，没有让朕失望。按你们的意思，和朕刚才要求的，去办吧。朕要的是，第一事情只能办好，不能办孬；第二要尽快的见到成效；第三为了保证后续措施的实施，我看这个建中靖国年号啊，到年底就不要再用了。再用这个建中靖国的年号，显然跟马上要采取的措施和实施的方案背道而驰，不合适啊。你们再考虑个新的年号吧。”

蔡京马上接口说，“还是皇上考虑的深远周到，我赞成，我回去就召集专门的会议商量这事。我想请求皇上同意，让杨大人参加我们的专门会议。”

徽宗一听这个建议就愣住了。自从杨光华成为他的专职秘书、特别是在他亲政以来，只要办公时间，杨光华跟他一直都是寸步不离的。他的大小事，上到重大决策下到细枝末节，他都离不开杨光华。杨光华所办的所有事情，都让他满意放心，也高兴。而从跟他知己默契情投意合的角度看，他觉得杨光华已经成了另一个他，或者说是他的一半，他的化身。你蔡京却要把杨光华拉去开会，皇帝我这里有事怎么办？别看你是宰相，杨光华能办的事，你却办不了。

杨光华从徽宗的眼神里，已经读出了他的心思，所以不等徽宗开口，马上就对蔡京说，“宰相，先谢谢你的信任和盛情邀请。不过呢，你的专门会议呀，我还真是没有时间参加，皇上这边随时都会有事情。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你如果没有时间来，我们就下班之后专门商量。你若有时间呢，就到这里来，我们两个单独商量。刚才皇上提出改年号的事情，我觉得既然下一步我们要弘扬熙宁精神，采用熙宁变法的一系列政策并加以优化和提升，是不是，从明年元月一日起，就把年号改为崇宁吧？崇，尊崇的意思。明年呢就叫崇宁元年。”

杨光华的话还没落音呢，徽宗就用习惯性的动作，右手掌拍击左手掌心，“啪”的一声，说到，“好，这年号好啊，太好了，我看就这么定了。”

蔡京邀请杨光华参加他主持的专门会议，其中一个重要议题就是研究提出新的年号。杨光华既然已经把这一问题解决了，并且获得了皇上的高度认可，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参加这个会议了。这样，杨光华婉言谢绝蔡京的专门邀请，也就给蔡京留足了面子，也铺好了台阶，因而蔡京并不觉得有半点的难堪和尴尬。于是，蔡京很自然地又投给杨光华一个感激且钦佩的目光。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几次了，都是在他几乎陷于尴尬或被动局面时，杨光华恰到好处地伸出援手，既及时帮他化解了危机，又不显山不露水，这样的本事、这样的处事技巧，在蔡京的人生经历中，杨光华是独有的，没人能做到他这样的境界。这样想着，蔡京就说道：“好啊好啊，杨大人提出的这个年号，既契合皇上的心意，又符合新时代新形势的要求，更符合新任务新目标的需要。这样，皇上这里也离不开杨大人，我就不麻烦杨大人了。我把文书材料处理好了，再来跟杨大人商量吧。”

说罢，蔡京就拿着徽宗签名盖印的诏书，兴冲冲地回了政事堂。

蔡京原本是个自尊心、嫉妒心、报复心极强的人，也是个标准的笑面虎，在那张整天堆着笑容的标致脸盘后面，却是睚眦必报、狠比恶妇、毒如蛇蝎的心肠。但对待杨光华，却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与杨光华的巧妙处事和在徽宗心中的地位和分量是分不开的。

其实，蔡京苦心孤诣地想出这么个主意，安排下发这一道关于禁止实行元佑法的诏书，最主要的目的是想投石问路，摸清徽宗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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