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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存愧疚,顾绯留在腾龙办公室,整整”陪”了叶霆翊一下午的功夫,回到叶家,又跟他”缠绵”了半个晚上,浑身酸软不止,次日清晨,她差点没起来床。
睡眼朦胧,迷迷糊糊的坐上车,在去往云城监狱的高速公路上,顾绯是睡了一道儿,直至进了监狱,走进停尸房,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法医走在前头,伸手拉出停尸的冰柜,把裹尸袋的拉琏拉开,”哗”的一声响,引得顾绯垂下头,看着冰柜里,眉眼都上了霜的”苏美云”……
哎哟,死的到还挺体面,看不出哪里有伤啊?
顾绯挑了挑眉。
“小丫头,别乱看。”她身后,叶霆翊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顾绯撅了撅嘴,也没有挣扎,毕竟,尸体什么的,就算她不怕,同样也不愿意多看,确认了是苏美云的尸体,亲眼看见她的”下场”就可以了,至于多余的事儿,她就不做了。
都交给叶霆翊就好。
认下了尸体,两人飞速的走起了”流程”,监狱这边就备有火葬场,叶霆翊和顾绯就没多走动,直接在这里把苏美云的尸体火化,随意买个骨灰盒,随后,将其寄存到了云城公墓,那是公家的地方,只要交了钱,自然就会有人安排的。
”处理”好了苏美云,两人驱车回到了新城,此时,天色就已经不早了。
“回我家吧,爷爷奶奶还等着我们呢。”路上,顾绯如是说。
“好。”叶霆翊点头应声。
两人很快来到了顾家。
当初,苏美云一把火把顾家别墅烧成了白地,顾正涛还死在家里,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触景伤情,就没有复建,而是把那块地空了起来,就那么围起来放着,如今老两口寻了个离叶家老宅最近的别墅,算是住到了孙女附近……
毕竟,他们晚年失子,还都那么大年纪了,又带着顾嘉轩那么个不懂事的小娃娃,离膝下唯一的孙女近些,心里多少都是个安慰。
一路来到顾家,推门而入,早就得到消息的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一同迎上来,“绯绯,苏美云那贱人真的死了吗?你亲眼看见了吗?”顾老太太急声问。
“奶奶,她真的死了,我和霆翊已经把她火化,直接放在云城公墓了。”顾绯连忙说。
“好,好,死的好!苏美云,你这是遭了报应了,正涛,我的儿子啊,妈给你报仇了!”顾老太太嘶喊着,身体打颤儿,老泪横纵。
“奶奶,您小心点儿。”见她都站不稳,好像要摔倒,顾绯赶紧上前扶住她。
一旁,顾老爷子长叹着,伸手拍了拍老伴儿的肩,“好了,人死如灯灭,苏美云已经没了,正涛的仇就算报了,你就别想了,你这么挂着正涛,他走的都不安生啊。”沉声安慰着,他扶住顾老太太的胳膊。
顾老太太回手握住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老两口白发苍苍,干枯削瘦,俱都拘搂着腰身,颤颤微微的互相搀扶着,那模样,真是看着就觉得凄凉。
“老爷子,老太太,叶少和大小姐忙了一天,应该很累了,赶紧让他们进来休息休息吧。”屋里,抱着顾嘉轩,白欣语缓步走出来,瞧着门口几人两眼,嘴角微微勾着,温声道:“晚餐快做好了,一会儿,一起聚一聚,算是祭典正涛了。”
“对,对!苏美云那贱人死了,是得庆祝一下。”顾老太太狠狠抹了把泪,恨声道:“霆翊,绯绯,你们快进屋,跟我说说那贱人的死状……你们看见了是吧?都告诉我……”
“好,奶奶,您别激动。”顾绯被顾老太太揽着,几步走进屋。
坐到沙发里,面对满眼期盼看着她的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她苦笑着讲述认尸的过程,和苏美云那凄凉的惨状……
被迫回忆着尸体和鲜血,鼻端都仿佛又嗅出了火葬场那股说不出的味道……这个,确实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偏偏,顾老太太似乎没听过瘾,就让顾绯一遍遍的重复,真真让她叫苦不迭。
“奶奶,还是我来说吧。”一旁,叶霆翊见她那模样,笑着上前代替了她。
顾绯”逃出升天”,被”赶”到了厨房,帮忙准备”庆祝苏美云身死,大仇得报”的祭典晚餐。
几步来到厨房,刚到门口,白欣语抱着孩子走上前,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大小姐。”
“嗯。”顾绯看了她一眼,微微皱了皱眉,依然还是勾了勾唇,只是笑容未达眼底,“你最近怎么样?嘉轩听不听话?”她寒喧着问。
“嘉轩很好,我……也很好。”白欣语垂头,开口道:“大小姐,顾正涛和苏美云都死了,我一家三口的仇终于报了,我,我得谢谢您,如果没有您的话,别说报仇了,我恐怕连活都活不了的。”
“没什么,我早就说过,我们是互利互惠,没什么帮不帮的。”顾绯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
“那我得也谢谢您。”白欣语抿了抿唇,沉默半晌,突然道:“还有,大小姐,我得跟您说一句对不起,当初,您母亲那事,我,我早就知道了,偏偏在那个时候说出来,确实是有私心的,我,我是看顾正涛已经那样了,怕,怕您就此放过他,所以就……”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顾正涛和苏美云把你害成这样,你怎么报复都可以理解?我根本没怪过你,更何况,你说的都是事实,让我能了解真相,亲自给我妈报应,我才应该谢谢你呢。”顾绯微微勾起唇,“有没什么谁对不起谁,我们算是扯平的,谁都不欠谁!”
她这般说着。
不过,哪怕心里明白,然而,白欣语利用她——这是铁一样的事实,顾绯不会怪她,甚至多少有些感谢她,只是,再也不能把她当回亲密无间的朋友了。
这一点,很明显的,白欣语同样明白,她微微叹了口气,垂头瞧了瞧怀里的顾嘉轩,“大小姐,我知道,您是慈悲心肠,已经帮我了那么多,按理我不该在多说什么,只是,就算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最后求您一件事吧。”
“最后一件事?什么?”顾绯微微有些惊讶。
“求您,多少帮我照顾一下这个孩子。”白欣语紧紧绷着脸,把顾嘉轩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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