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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2页）

接上回说到：潘杨被迫困守孤城，勉强编组好部队之后，实施吸引鬼子注意，等待山区主力和冀中军区主力汇合，将攻城日军聚歼城下的任务。

将时针拨回一天之前，2月15日晨7时。张耀明被潘杨请到了自己的指挥所：“我潘杨今日心意已决，就是要和日本拼命！守土有则，尺地寸草，不得放弃。为救国保家而抗日，虽牺牲至一卒一弹，决不退缩。可惜不能亲身兑现护送张军长去往大后方的诺言了，张军长可在日军未来之前，随疏散的民众一起出城，前往路西我八路军晋察冀根据地，随行我派有一个向导，四名卫士，城中兵力紧张，每一个人都是一份力量，请张军长见谅。”说罢不待张耀明回答，已招手示意钱传志送张耀明上路。心里还不忘想想：张耀明是不是什么好鸟，但是长沙会战他还是立了功的，还要靠着国军在湘北顶住日军的大部队，只有他们那里打得狠，鬼子才不会过早的将注意力转移到咱们这里。

之后最后一道与兵力调动无关的命令就是命李向阳派出他三营的本地战士，挨家挨户作城中群众的工作，要求协助部队布置好防御工事的老乡们全数撤往路西根据地，城里只留下部队驻守。

本来想连柳妹妹一起送走，奈何这个固执的丫头认定死也要和潘杨死在一起，于是潘杨也懒得多费口舌她，战火纷飞，说不定跟着部队更加的安全，自我安慰一番之后，干脆将她派到了陈宏宇的团部卫生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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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鬼子驻扎在清风店、沿线的独立混成第八旅团，还有驻石家庄的一一零师团因为大部队正在对冀中军区主力部队扫荡之中，目前还在新乡、郑县一带。石家庄方面因为敌人对我方兵力情况掌握的不准。（仅仅靠着逃回的两名日军特高课特工提供的兵力一千余人的情报）。导致日军一一零师团仅仅出动了一个大队的先头部队，后面仅仅只有两个大队的士兵正在集结，而清苑方面的独立混成第八旅团更是只派出了两个中队的部队对石家庄日军进行配合，两路日军先头部队一共一个大队两个中队，一个铁甲车独立部队的四辆铁甲车（鬼子的轻型坦克）。对敢于在皇军“治安模范区”的腹地发动“暴乱”的“共匪”发动进剿。鬼子沿着铁路线由南北两个方向往定县压过来。

日军方面得到空中侦察的结果和华北方面军总部发来的情报，第一一零师团师团长饭沼守中将判断：多方显示发现共军大量集结，但多为当地服装尚且不整的土八路。现意图与皇军进行阵地决战。得到这个判断的饭沼守中将十分高兴。从来就是跟着土八路屁股后面吃灰的皇军，终于能够在正面战场上堂堂正正的和交手了两年的老对手放开手脚打上一场了。这样的敌人集结得越多，皇军得战果就越大。

在中将轻敌思想的影响下，两个方向的日军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行军的速度，以至于多给了潘杨宝贵的一天编组部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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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县血战之后月余，躺在野战医院帐篷里的定县独立团团部警卫连班长战斗英雄郑德宝在身边冀中军区反扫荡的战斗英雄陈玉柱一再追问下，回忆着当日的情景，轻声说着当日三天三夜的血战场景……

定县战役最惨烈时李向阳营的第三营的3个连基本打光，李向阳电话中哽咽着请求着咱们团长“让咱们营撤到城里去吧，给我们留点种子吧！感谢潘团长的大恩大德了，咱们整个平原游击队剩下的兄弟不多了啊！”团长做出如下答复：“士兵打完了你就自己上前填进去。你填过了，我就来填进去。有谁敢退进城，杀无赦！”李营长悲壮地说：“绝对服从命令，直到整个营打完为止！”然后整个三营阵地想起了震天的口号，那是李营长还有教导员带着营部通讯员、马夫、警卫员冲锋时嘴里喊着的：“兄弟们，不怕死的给我冲，小鬼子也没有两条命！”跟着整个阵地上的鬼子就被三营压了下去。

“何以对国家？何以对民族？宁作战死鬼，不作亡国奴！”

这是老独立三团第一次誓师东进时咱们团长——原来当独立三团三营一连长在出发前和咱们说的话。虽然咱们开始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早就已经被老先遣支队的战士们抄在了识字的小本本上面。战斗开始前在定县独立团的战士们中间传抄，每到冲锋之前，同志们都是喊着这个口号冲上的前沿。

咱们警卫连在最危险的的时刻组织了十余次的反冲锋，每次冲锋之前、每次恢复阵地回来之后，都是咱们团长亲自给咱们点名，两百人的队伍啊！每次都要少上十几个好兄弟啊！第七次反击城南外围阵地的时候，我腿上受了伤，当时在阵地上伤员没法撤下来，那鬼子的报复火炮打得凶啊。整个阵地要不是咱们团长将重要的掩体都覆盖上钢板，老早都全炸上天了。

最后俺躺在营部卫生所的掩体里操着机枪向冲锋的鬼子扫射。一营教导员拉响手榴弹和冲入战壕的鬼子步兵同归于尽时口里还喊着“我腿已断，不必管我。我决心殉国，以保全国格人格。”多好的人啊！那是咱们老先遣支队的一连指导员，指导员啊指导员你那口子山西五台话，俺以后再也不笑话了啊。你在给俺说说持久战吧！你咋就不能坚持到咱们大反攻啊！

全都怪我啊！要是我早点发现那个鬼子特务，这些人都不会死的啊！

郑德宝说着说着哭了起来，那哭声是越来越大，林玉柱也听得入了神，根本就没有回过神来去安慰他，不知不觉着郑德宝的身后伸过来一条白色的手绢：“擦擦脸吧！”二人猛然回头，才发现这野战医院的只能容纳二十人的帐篷里挤满了伤员、医务人员、还有警卫连没有值班的战士。一个相貌秀美的小护士挤到一边小声的问着：那你们团长后来怎么了？听说他中了鬼子的枪了？他到底死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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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画面定格在这些时刻……

定县南关、16日19时10分、天色已暗，鬼子的第十五次冲锋开始了……

杀红了眼的潘杨组织了督战队，就在城南外最后一道环形阵地后面，前面就是二营最后一道阵地（由起义的定县警备大队的伪军士兵和部分区小队混编）当时左手挥舞着手枪的老潘，腾出右手接听着电话“今日之战有进无退，有我无敌，后退者杀！你给老子顶住，守住才有生路，就是民族英雄，后退的就是逃兵汉奸，老子全都给他突突了”。

17日10时23分，定县北关、上午刚刚吃饱饭的鬼子在长达半个小时的炮火准备之后，开始了第一次冲锋，这里是陈前进带领五、六、七三个营驻防的地点……

“中华儿女要壮烈，不畏死，不贪生，牺牲生命，救国救民，努力杀敌！努力杀敌！”这是陈政委最后一次被人看见他在城头出现时，指挥宣传队贴下的标语……

17日15时30分，原宪兵队大院、冀中军区定县独立团指挥部，捡起一张鬼子飞机上撒下来的传单：贵部弹尽援绝，英勇作战，已赢得皇军的尊敬，为避免不必要的牺牲，请贵部放下武器，皇军当优待之“。扫了一眼传单上的内容之后，灰头土脸的老潘就顺手拿起卷起了喇叭筒。给军区发电、给山区发电“吾决心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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