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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塞雅瞪大了眼睛:“母亲给你看了?我都不知道!”她有些酸溜溜的,“你这才来了几天啊,凭什么有什么消息母亲只告诉你不告诉我”阮宗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可爱,忍不住伸手掐她腮帮子:“那是王后不像你跟着担心。”呼延塞雅被掐着腮帮子,跟只小松鼠一样,说话都漏风:“那泥快点嗦,里面是什么药”阮宗松了手,“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这里看到那种药。那是一种丹药,里面含有大量的炼丹药材和朱砂,前朝皇帝沉没长生之术时,曾经大量服用过这种丹药。”“这种丹药能在短时间内让人容光焕发,犹如回春,但其实只是表象,这种丹药会侵蚀人的五脏六腑,最后加速人的死亡。”“后来朝廷将这种药列为禁药,还诛杀了打量沉迷此道的道士,才抑制住这股歪风邪气,但我没想到竟然会在闵梁王宫又见到这种东西。”呼延塞雅脸色也是不好看:“老五老六难道不知道这种药的危害吗?竟然还给父王服用”阮宗摇摇头:“或许他们也只是被那个大夫骗了,但是因为王上服用之后表面上确实有好转,所以误以为真的是治病的良药,又或者他们知道,但”呼延塞雅冷笑一声:“他们知道,但不在乎。如今闵梁一半的人马都在他们手中,而且父王也很看好他们,若是这个时候父王不在了,他们就是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人,即便父王突然改变主意,将王位赐给别的皇子,但只要他兵马在手,就算是硬碰硬,也有背水一战的机会。”呼延塞雅越想越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怪不得怪不得刚刚父王都被他们气成那个样子了,他们竟连做戏关心一下都懒得,怕是巴不得父王赶紧死吧?!”阮宗莞尔一笑,笑得十分有深意:“或许在今天之前,他们不会在意王上的死活,但今天之后,就不一定了。他们心中已然有了隔阂,这就是留给我们最后的时间,也是想办法拿回兵马的最后机会。”之后几天,阮宗一边命人注意闵梁王那边的动静,果然发现给闵梁王的药换了。还是原本的丹药,只不过药量减了很多。与此同时一边寻找机会,准备再让这两兄弟的关系恶劣一些。而呼延塞雅,这几天则是在关注那个歌姬。那天跟阮宗聊了之后,呼延塞雅心里的憋闷被疏解许多,只跟歌姬说一切都全屏她的决定,他们绝不干涉,也不会因为计划,就故意动她肚子里的孩子。歌姬的心智比呼延塞雅想象的还要坚定:“没有什么好考虑的,这个孩子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若是我打着不忍心的旗号,生下来便不爱他,还让他做个没有爹的野孩子,那才是真正的自私和残忍。”呼延塞雅点头:“你想清楚了就好。”就在呼延塞雅和阮宗商量怎么用这个孩子做文章的时候,季寒舟的信也到了。当时阮宗和呼延塞雅正在一起围炉煮茶。闵梁的冬天很冷,因为是游牧民族,茶叶是极为奢侈的东西,也只有呼延塞雅这样的身份,才能这样肆意让阮宗每日都饮用。信是呼延塞雅先看的,阮宗在火炉的炙烤下有些昏昏欲睡,却瞥见原本在看信的呼延塞雅神色渐渐变得古怪,最后颇有些咬牙切齿。“怎么了?他又在信里怎么挖苦你了?”呼延塞雅眼珠子咕噜一转,将信递给阮宗:“不仅挖苦我,还挖苦你呢。”呼延塞雅笑得不怀好意,还用眼神上下打量阮宗全身,目光最后落在小腹靠下的位置,语气十分暧昧:“季寒舟说云姝有孕了,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怕你年纪大了不行。”呼延塞雅轻飘飘的“不行”两个字一出,阮宗挑起了眉毛。他接过信纸,神色舒展开来。云姝怀孕了,他为云姝感到开心。至于季寒舟满纸的炫耀,被他选择性忽略了。“挺好的,她的病月子里养是最好的,而且一个孩子始终冷清了些,以后季寒舟敢欺负她,有孩子帮她撑腰。”呼延塞雅揶揄道:“我以为你会回去给她撑腰?”阮宗突然一把搂过呼延塞雅,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抬手暧昧地摩梭她的脸颊,手指一路向下停在唇瓣上,重重揉了一下:“你会给我回去给其他女人撑腰的机会?我以为你不是这么大度的人。”呼延塞雅抓住他的手指,“说对了!我就是这天下最小心眼的女人,回去给云姝撑腰什么的你想都别想!”她语气恶狠狠的,目光也十分凶悍,像护食的小兽一般。阮宗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呼延塞雅十分招人稀罕。想到刚刚季寒舟信中的话,不免心思有些浮动。“我不行?你说这话有没有想过后果?”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什么后果?我等着呢,你个胆小鬼,让你跟我睡一张床,你都不敢脱我衣服唔”纯被封住,格外炙热缠绵。这次阮宗如了她的愿。她本是马背上的民族,不讲究那些虚的,只想要得到阮宗这个人。所以对已经发生的事情,只觉得开心和满意。当然,还有些惊喜。晚些时候伺候的婢女来替她洗漱时,笑得合不拢嘴:“奴婢原以为阮大人是个书生没想到公主您躺着休息吧,就不要起来劳累了。”呼延塞雅脸红红,但是格外飒爽,一点儿都不扭捏:“本公主看上的人,自然厉害,不论是哪方面,都是顶呱呱!”阮宗去给呼延塞雅准备吃的,刚端着东西回来,听到的就是这一对主仆十分热辣大胆的讨论,不禁摇头失笑。呼延塞雅,当真是与普通女子不大一样。很特别。阮宗推开房门,那婢女有点儿不好意思,放下手里的帕子就出去了,倒是呼延塞雅,虽然红着脸,但是目光灼灼地看着阮宗:“你听到了是不是?”“嗯。”呼延塞雅咬住下唇:“我是不是不如大邺女子温柔含蓄”阮宗笑了,“你就是你,不用和别人比。”呼延塞雅眼睛一亮:“那你其实也喜欢大方洒脱的对吧?”阮宗端着一碗红豆羹,给呼延塞雅喂了一勺:“不对。”“嗯?”“我只是喜欢你。”“只是你。”“跟性格长相没什么关系。”呼延塞雅哪里听到过这样的情话,含着一口红豆粥,整个人都呆住了。等到回过神来,才一口咽下嘴里的粥,嘟嘟囔囔道:“这厨房怎么做的粥,里面放了多少糖呀,齁甜”阮宗一笑:“那我让他们把厨子换了?呼延塞雅一把夺过粥碗,四四抱在怀里:“不要!我喜欢吃甜的,很喜欢。”那脸上美滋滋的模样,看得来找阮宗谈事情的三皇子直摇头:“啧啧啧,女生外向,这句话说得一点儿都不假呀”闵梁没那么多讲究,三皇子和呼延塞雅是亲兄妹,进她房间也是十分自然。只有阮宗,难得的感到一点儿不自在。说到底,他和呼延塞雅还没成亲,就做了这样逾越的事情,呼延塞雅是不在乎,可保不准三皇子这个当哥哥的不会因此怪罪他。阮宗都做好了被骂或者被打的准备了,只是在琢磨,三皇子看着体格比一般文人还不如,待会儿得主意点。被打几拳不要紧,他更担心三皇子伤了自己的手。只是三皇子看到床上一脸春色的妹妹,竟然没什么反应,只是朝呼延塞雅点点头,然后说出一句让阮宗哭笑不得话。“拿下啦?你以后可得好好对人家,不能始乱终弃啊,人家可是为了你背井离乡呢”呼延塞雅美滋滋应了:“我知道的,哥,我会对他好的。”阮宗:虽然感觉怪怪的,但好像还不错?三皇子十分体谅两人,只随意坐了一会儿,推说明日再来谈正事,便走了。等到三皇子走了,阮宗有些不自在地摸摸后脖颈:“这就走了?”呼延塞雅斜眼看他:“不然呢?还能打你一顿不成?”“我真以为他会揍我。”呼延塞雅笑了:“揍你干嘛呀?我可是公主,吃亏的又不是我。倒是你,听到哥哥刚才的话了没?以后可得好好讨我欢心,不然我就再找十个八个面首,让你失宠!”阮宗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呼延塞雅,视线扫过她微红的眼角,带着红痕的脖颈,最后停留在印着齿痕的锁骨上他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十个八个面首?你应付的过来么?”说着,一步一步靠近呼延塞雅。呼延塞雅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不住往床榻里面缩。但她天生就是不肯服输的性格,嘴上还在逞强:“怎么应付不来”“那公主大人今天就先应付了我再说吧”呼延塞雅发现自己真是托大了。她应付不来。别说什么十个八个面首了,光一个阮宗她都应付不来!她就想不通了,看起来那么斯文,甚至有些瘦弱的人,为什么脱了衣服一身精健的肌肉,自己也算练过武功,却完全翻不起什么风浪,被阮宗按着欺负。而且这人平日看着文质彬彬,床上却是分外难缠,坏点子贼多,弄得她哭着求饶才满足。情事结束,阮宗去吩咐下人抬热水,呼延塞雅伸手捧住自己的脸,想用手掌给烧红的脸降降温。闹了一通,两人靠在床头温存,这才重新聊起那封信的事。“季寒舟现在想要尽快和云姝完婚,催我们快些,正好了,只是老五和老六那边,你有什么想法吗?”,!阮宗点了一下她的鼻子:“有力气了?还有功夫想这个。”“我只是怕时间来不及”“来得及,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不要这个孩子,那就来得及。一个子嗣不丰,却踌躇满志的皇子,没有什么比动他的孩子更快让他翻脸的了。”计划到了这一步,显然要动用那些安插在他们身边比较亲近的棋子了。隔日,阮宗和三皇子再三推敲,终于定下了方案。当天晚上,便有五皇子府上的幕僚,带着五皇子府的护卫,来势汹汹把公主府围了个严实,逼着呼延塞雅交出歌姬。呼延塞雅自然是要做做戏的,严厉拒绝了他的要求。但那人不买账,竟然跟呼延塞雅动起手来,交手间呼延塞雅“一时不敌”,让歌姬被五皇子的幕僚带走了。阮宗等人走后,立刻吩咐,通知六皇子。之后,阮宗想让呼延塞雅去休息,哪知呼延塞雅却兴冲冲拉着阮宗要去夜探五皇子府。”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错过?快走快走!”“是去看热闹,还是不放心,怕自己的人被欺负?”阮宗戳破呼延塞雅的谎言:“死心吧,你天生就不是当坏人的料子,既然不放心,就去看看吧,万一我们也能想办法把人带回来。”而五皇子那边。五皇子晚些回到家,竟然看到歌姬回来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幕僚擅自做主,问了当时的情形,气的当场就想把人砍了。“你为了邀功脑子都不带了吗?!你哪怕偷偷把人劫走呢?你竟然还大张旗鼓去公主府抢人,还和公主动手你是疯了吗?!为了一个女人把老三和老六一起得罪了?!”哪知那幕僚却旱不畏死,直言道:“这事是属下做的,主子可以杀我!可主子想好了,您杀的是我,还是主上您自己的面子?!”“属下实在是看不下去主上这般被六皇子踩在脚下了!您是兄长,理应继承闵梁基业,但现在看看他是什么态度?!当初王上本想把兵权给您的,是您想着拂照兄弟,才谦逊让给了六皇子,哪知他就是一只喂不饱的狼!”“如今这歌姬之事更是如此!属下把人接回来,不是讨好主上,让主上沉溺美色好在您面前邀功,而是”“您仔细想想,这歌姬六皇子不要了,才被您捡回来,如今他要了,您又得还回去,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以后江山和兵权也是如此吗?!”“他要了就得到手,您只能要他剩下的?!”“再说公主,她不过是个女儿,即便是三皇子,那般病怏怏的模样,岂能与您相争,得罪了又如何?您还能怕个公主不成!”“属下只是不忍看主上被人欺辱至此,才擅作主张为您找回面子,若您觉得属下做错了,属下甘愿受死!”幕僚几句话,让五皇子心底淤积许久的不满得到了一个发泄口。“你说的有理,是我从前太纵容他了!”幕僚坚定道:“主上,这个歌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态度!您必须让五皇子知道您的底线——”“您才是未来的王,您想要的,他不能抢!”五皇子简直被幕僚说得心潮澎湃,“说得对谁的对!我才是闵梁未来的王,我想要的,谁敢跟我抢?!你做的对!那个歌姬不重要,重要的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底线!”五皇子扶起幕僚:“你这事办得好。”那幕僚一脸感动:“主上也不用担心,若真的因为这事惹了王上不悦,又或者六皇子咄咄逼人您就说是我擅作主张,属下愿意以死谢罪,单下所有罪责!”五皇子这时候已经完全被权力冲昏了头脑,听到这种话,哪里会应?只道:“放心,你处处为我着想,我又怎么能辜负你的忠心?那日歌姬之事我已经落了下风,让他以为我好欺,若是把自己的幕僚都交出去,那我岂不是叫部下寒心,叫天下人耻笑?放心,我就是与老六闹翻,也一定保住你!”“你说得对,我保的不是你的命,是我的面子和态度!”这厢五皇子慷慨激昂,躲在房梁上的呼延塞雅却是看得啧啧称奇。她指着那个幕僚:“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伶牙俐齿?你瞧瞧这几句话说得,老五被卖了还要帮着他数钱,你可真会调教人”阮宗无奈:“大晚上的,我都说了都安排好了,这么冷的天,你偏要来。”呼延塞雅压低声音:“当然!后面不是还有安排吗?我得看着呀!”刚说完,就见下人慌慌张张跑来:“五皇子不好了,那姑娘腹痛的厉害,好多血好多血啊!那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卿卿欲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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