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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无奈的选择一（第1页）

小菊和罗森又说了好一会话，大部分都是罗森在问小菊鲁南之行的情况，小部分是小菊询问罗森的身体状况，至于其他的，小菊不敢问得太多，因为罗森所接触的都是军事机密，而从此次见面来看，罗森的日子并不好过。看来华东野战军的这次战役失利，更加让军区领导之间的矛盾升级分化了。

小吴这时提着烧的开水进屋了。小菊对于这个勤务兵能在如此恰当的时机送来开水，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平时看起来很老实的一个人，从今天能够适时离开又适时出现，就知道自已是走眼了，被他的表相给迷惑了。

小菊等小吴给她和罗森倒好水离开后，才压底声音问，“罗爹，你这个勤务兵信得过吧？”小菊有此一问，是因为她想起很历史上有名的人物，最终都是因为身边至亲的人的背叛，才倒致命运悲惨。而现在军区高层的几个首长又都有矛盾分岐，如果身边的人不可信，那就危险了。

“你放心！小吴是自已人！”罗森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但小菊却从这句话中体会到了后面所透出的意思，她也就没再触碰这个方面的问题。

“罗爹，我离开后，你自已要注意身体也要多多保重！我们一定会有机会相见的！”小菊看着面相明显要比实际年龄要老很多的罗森，语气中透着万分不舍的说。

“我一个人，没什么好担心的！更何况有小吴照顾生活起居。你不用担心！倒是你，小小年纪就要负担那么多！现在又要带着你娘和壮壮开始新的逃难，说到底还是罗爹没本事，保不了你周全！”罗森的语气里透着几分萧歰。

小菊又和罗森说了会话。再不舍终究还是告辞了，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当然主要是因为小吴进来和罗森说司令部有通知，有紧急会议召开，让罗森立刻赶到华东野战部司令部去。

小菊离开罗森的住处后，并没有回到医疗队的手术棚，因为她此时的心情很不好，一方面是罗森带给她的两个消息，另一方面则是为以后的去向而伤脑筋。她万万没有想到，因为她的一时心软无私。只想着如何让更多的士兵获救。而忘记了自已所拥有的医术是自已在队伍里的立身之本。但同时也是最大最可疑的破绽。

如今既然被有心人关注到了，又在这个华东野战军征战失利的时期，还是如罗森所说的。早早遁走为妙。不然这次小菊被军区审讯处带走的话，是不会如上次一样那么容易出来了。更何况小菊的这身医术的确是无法说明来处的，让如何交待？小菊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她前期设想的抱紧共党这个最终胜利者的大腿，为娘和壮壮谋个更美好的将来的打算落空了。

小菊满腹心事的回到了自已的住处，呆呆的在床上躺了好久，直到胡明、孙敏他们见小菊久久不归，有些担心的到处找她，当找到小菊住处时，小菊还没理清楚心绪，被敲门声和叫声搅得心躁。有些生气的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一脸怒气的冲着叫门的胡明道，“干什么？难道医疗队被敌军的炮火给轰了？”

这是小菊第一次冲着胡明发火，还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下。是的，此时胡明眼里的小菊，是透着十分的狼狈的。一向梳得一丝不苟，扎束整齐的中长发此时乱糟糟的窝在头上，而一向清亮且时时透着笑意凤眼因为红肿，而变成了一条缝，让那清亮的黑眼珠被肿肿的眼皮给遮盖得严严实实了。

再加上小菊又因刚从床上爬起来，一向整齐的衣服此时皱巴巴的套在她身上，整个人除了狼狈外还透着几分落寞。胡明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状况的小菊，所以他一下楞在了小菊房门前，心里只想着是不是小菊出事了，对于小菊冲着他而来的怒气反而忽视不见。

“胡医生，你没事吧？”胡明一脸担心的看着小菊，心里在排除着种种可能，毕竟小菊从医疗棚里被人叫走的时间并不长，更何况小菊的双眼是如此明显的红肿，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哭了，能让小菊哭的事肯定是与家人朋友分不开的。要知道大家都是刚从鲁南一路撤回鲁西南的，看多了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一颗心早就被冰块包裹得紧紧的，不再能轻易的伤悲了。

“进来吧！”小菊见胡明如此的态度，反而为自已的迁怒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把门大打开，示意胡明有事进房再说，要知道因为小菊的那声吼，已经惊动一些好事的士兵朝她们这边探头探脑了。要知道，就是在前世那个娱乐如此丰富的年代，人的八卦之心都那么旺盛，更何况现在这个娱乐如此匮乏的时代？部队的纪律再严，也无法禁止各种八卦在士兵群里私下悄悄流传。

胡明进了屋，小菊所住的地方比罗森好不到哪，好的房间都用来做医疗队里伤员的病房了，所有医疗人员都挤在如小菊这样的临时搭建的低矮草棚里，而且都是几个人挤一个草棚。小菊就是和两个女护理员挤在一起住的。现在那两个护理员应该还在医疗队病房或者手术棚里工作，所以小菊才会选择在离开罗森那后回草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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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医生，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只管开口！”胡明见小菊自顾自的整理的头发和身上的皱皱的衣服，终究因为关心而无法沉默。

“没什么事！只是一时有些感怀而已！医疗队没事吧？”小菊自然不会把罗森与她说的话和事同胡明透露，一是还没有那种信任度，二是小菊此时根本无法相信周边的任何人。三是她即将要做的事知道的人越多，泄漏的可能性就越大，失败的可能性就越大。她可不敢失败，娘和壮壮还等着她去接的。

“没事！你走了后，大伙稍讨论了下，就又去处理伤患了！”胡明眼露担忧的看着小菊，他知道小菊没有说实话，但也知道以他的能力，就是小菊真的说了，他也帮不上多大的忙。

“我们也去病房看看！我这个带队的人带头离岗这么久，到时影响不好！”小菊已经把鸡窝状的头发理得如往常一样一丝不苟，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也已经扯平整，同时还用水瓶里的水洗了下脸，把脸上显露她哭过的痕迹收拾得尽量让人看不出来。

胡明见小菊把话题朝工作上引，自然也不会死盯着前面的问题，此时见小菊经过一番整理后，又恢复到如往常一样的模样，虽然他的心里知道有些事在他们不知觉的时候在悄然发生或改变，但只要小菊不说，他只能选择默默的关注。可小菊的计划，却差点因为他的关注而破产。

小菊和胡明慢慢的走到医疗队的病房，经过胡明的打搅，还有这一路的平静心情，小菊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来哭过的痕迹。日子就在每天处理病人及医疗队的医生讨论学术中流逝，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八月底。

这天小菊一来到医疗队，就接到司令部的通知，要求小菊所带的这支医疗队跟着华野一、三纵队向北移动，引诱国军追击。因为华野司令部接到消息，国军的五十师、第五军、第六十八师正向鲁西南方向移动，准备寻找华东野战军的外线兵团决战。

小菊临走前悄悄的去见了罗森一面，知道这次由她所带的医疗队跟随一、三纵队出征，是罗森暗地里使了力的原因。毕竟离开主力部队，在外和国军周旋打游击战，容易小菊找机会假死遁走。至于罗森，将随着华野司令部和六纵、特纵和第十纵等部队南渡黄河，其余的纵队则留在鲁西南。

小菊知道是罗森的安排后，心里更是安定了几分。很快就收拾好东西，带着医疗队跟着一纵和三纵队朝北进发了。

而胡明自那天看到小菊的狼狈的一面后，因为担心小菊，除了小菊休息的时间不在她身边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关注着小菊，生怕小菊因为心里有事，在战场上心神不舍的，这是最容易成为敌人的靶子了。

当国军发现了华野一、三纵队向黄河边移动后，果真如华野司令部各位首长的所料，立马就跟着追了上去，试图在黄河南岸的狭窄地区逼一、三纵队决战。而小菊呢，则有好几次想借着敌军轰来的炮火，假装来不及撤走，到时好躲进小空间里，等两军都离开后再出来走人。

但因为胡明的关注，及时的扯着她就朝炮火的范围外跑，根本没办法实施她的想法。只把小菊气得牙痒痒的。但她知道胡明是为了她好，关心着她，也就不好朝他发脾气，还要笑着说谢谢。这让小菊的心里感到无比的憋屈。原来有时被人关心着也是一种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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