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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年底的聚会太多,室内暖气开得足,加上堆在墙角的香薰蜡烛的馥郁香味,司苓有些头昏脑胀,找侍应生要了一份冰淇淋后偷溜去阳台透风。
&esp;&esp;刚刚过了冬至,还没有冬天冷冽的实感,又临近圣诞节,从阳台往街上望,圣诞树,雪人,麋鹿雪橇和条纹糖果的装饰随处可见。
&esp;&esp;冰淇淋球化得慢,但司苓很快就吃腻了,也许刚才该选无花果芝士口味的,她想,又摇摇头,盯着楼下的花园出神。
&esp;&esp;大理石栏杆上放着方形纸盒,她最近开始抽烟,也许算不上抽,不会过肺,只是喜欢捏爆珠和吞吐的感觉,是走神时候的辅助动作。
&esp;&esp;回头看室内,暖黄灯光下大家叁叁两两交谈,没人往这边看,她弹弹烟盒,取出一支点燃。
&esp;&esp;缓缓吐出的白烟袅袅散开,室内的景象重新清晰起来,反复几次后她逐渐失去兴趣,开始想等下找什么理由先回家。
&esp;&esp;当乳白烟雾由浓转淡出现陆介明的身影时,司苓怀疑自己看错人,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下意识侧过身熄灭了烟。
&esp;&esp;陆介明领带开衫西装穿得周正,走过来同她站在栏杆前,甚至都没有寒暄:“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esp;&esp;司苓把剩下的半截烟丢到冰淇淋杯里,往另一侧藏,还没来得及否认,就失手把杯子推到了栏杆外。这是在叁楼,她立刻探出头查看,还好花园里没有人。
&esp;&esp;她把烟盒抓在手里下楼去捡冰淇淋杯,陆介明同她一起,又去玄关取了大衣来递给她,司苓接过时乘机把半盒烟塞回口袋,放完才意识到自己没什么可心虚的吧?
&esp;&esp;收拾好半融化的冰淇淋在草地上留下的痕迹,回到室内丢掉纸杯和烟头,她磨磨蹭蹭出来,一边走一边想着要说什么。
&esp;&esp;怎么会在这里?又不是自己办的聚会,况且只要陆介明想去,任何聚会都会对他敞开大门。
&esp;&esp;或者最近怎么样?没什么好问的,像陆介明这样已经在平稳峰值的人,大错不错的话,生活也不会再改变了。
&esp;&esp;还是陆介明先开口:“最近怎么样?”
&esp;&esp;司苓手放在大衣口袋里,无意识地捏烟盒:“老样子,word文案纺织女工。”
&esp;&esp;花园里空气是让人清醒的冷,风吹过来,陆介明连气味都和从前一样,沉稳的琥珀乌木调,司苓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最近还在申请学校,明年可能去上个学。”
&esp;&esp;陆介明没有一点诧异,只问在哪里。
&esp;&esp;“不是很有名的学校啦,universityofeastanglia的创意写作”
&esp;&esp;“挺好的,伊恩麦克尤恩和石黑一雄的母校。你要推荐信吗?”
&esp;&esp;“不用。”
&esp;&esp;一阵沉默。
&esp;&esp;花园造景做得很好,初冬了整体还是绿色居多,乔木和冬青依旧翠绿,脚步所及之处地灯次第亮起,花园深处有梅花清幽香味丝丝缕缕传来。
&esp;&esp;陆介明语气平稳:“就像很多事,如果你愿意,你能有更好的选择。”
&esp;&esp;他补充:“我能帮得上忙,这件事不以我们的关系为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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