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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个时候,当我满心以为我们已经掌控了大局的时候,从地上爬起来的其中一个男人迅速逃走,我本来还以为他是要朝着院子大门的方向而去,谁知道那人腿脚很快。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下子冲到了大毛边上,用自己的肩膀狠狠地撞了大毛一下。正在处理伤口的大毛猝不及防,就一下子被撞开了一米多远,摔倒在了地上。大毛本身也是个结实的小伙子,但是这一下来得突然,对方又是军人出身,所以被攻了个措手不及。
原本我以为此人是因为看到我挟持了地上的那个女人,于是想着要挟持大毛来跟我交换,心里还在暗暗觉得可笑,因为大毛虽然相对弱了一些,但是在这没有束缚的环境下,大毛身上的伤也仅仅是外伤而已,想要对方这个男人,想必也是非常轻松就能够办到。我正打算朝鲜此人有眼不识泰山,惹谁不好偏偏去惹一个天眼师傅的时候,却见到那个男人一下从身上摸出一把军用匕首,然后另一只手用锁喉的方式挽住了傻姑娘的脖子,将傻姑娘的头撑了起来。接着就用匕首抵住了傻姑娘脖子上的大血管。
此人用傻姑娘当做挡箭牌,挡在身前,然后手上微微用力,我看到那匕首的尖已经都在傻姑娘脖子上压出了痕迹,看样子他是早就知道如果和我以及大毛硬碰硬的话,多半都会输,于是就挑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傻瓜动手,可能他不确定我会不会救傻姑娘,但是先前大毛奋不顾身挡在傻姑娘面前的样子一定是被他看到了,他心里清楚。如果制住了傻姑娘,大毛就一定不会轻举妄动,而我是要救大毛的,从而就制约了我们两个人。
这一招虽然卑鄙无耻,但却的确让我们再一次僵持不下。男人一边喊着让我把枪扔掉,我也一下子抓住了地上女人的头发将她拉起身来,我几乎用和那个男人同样的姿势将女人锁喉在我跟前,只不过我的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枪,抵住了女人的右侧太阳穴上。
他让我扔掉枪,我让他先放人,谁也说不服了谁,谁也不敢先做出下一步动作,为空惹怒了对方,给你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而边上剩下的男人们则有些不知所措。大毛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站到了我身边,我们双方就这样为了一个圆圈,互相僵持不下。
我心里暗暗骂道甲玛聃这家伙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个时候出来帮个忙不就立刻胜负就分了出来了吗?就在这个时候。我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司徒大哥,你把人给我放了,我可以保证你们三个人当中至少有一个人会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声音非常冷漠,我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地包天在说话。听见他的声音的时候,我心里突然一阵拔凉拔凉的,因为此刻我全副精力都在挟持这个女人身上,若是地包天狠下心朝着我的脑袋开一枪的话,我是没有办法防备我的。于是我在听见声音的时候,立刻抓着女人的头发朝着其中一间屋子的墙壁上一靠,以确保我的后背不会成为暴露在敌人眼前的弱点,这样一来,我左侧就是地包天,面前就是那群挟持了傻姑娘的人。
我转头看了看地包天,他此刻已经穿好了衣服。甚至还扣上了扣子,挽着衣袖,手里抓着一把手枪,正是昨天被我从他手里抢过来的那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但是地包天并没有举起枪对准任何人,他就好像深信我不会开枪一样,有着必胜的把握。
我冲着地包天喊道,你要是还念在我们过去的发小之情,你就让你的人把这姑娘给放了,让我们离开这里,等我们安全了,我保证不会伤害你的女人!其实用女人来威胁男人也同样是一件卑鄙可耻的事,可在当时那样的情形之下,我却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我挟持了别人例如其中一个男的。这未必就真的对地包天又制约作用,一个连自己的发小都可以痛下杀手之人,怎么会在意其他人的生命。
地包天冷笑了一声,手里提着枪朝着我慢慢走过来,我警觉起来。也将手里的枪在女人的脑瓜子上抵得更加用力了一些。地包天慢吞吞走到了我的身边,望着我半晌,然后说道,你真的要这样吗?就算是你开枪打死了她,你们也逃不出去。你是信因果的人,还白白搭上几条人命,你觉得值得吗?我没有说话,因为此刻面对地包天这种已经被洗脑的人,我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只是一个劲地问道,你到底放不放人?
地包天看着我,那原本冷漠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怜悯的神色,这样的眼神却让我更加不懂,就好像是一个人即将失去另一个人,自己却无计可施般的无奈和悲叹。他的这个眼神告诉我,在他心里是知道这场闹剧最终的结果的,但是即便是知道,他也要义无反顾地去做。
地包天抬起手来朝着边上的一个男人招招手,让他走到了身边。接着地包天把手上的枪递给他然后朝着我身边的大毛指了指说,你瞄准这个小孩子。语气冷冰冰的,但是带着一种不可违抗的命令。男人照做了,我还没弄懂他要干什么,情不自禁地拉着女人朝着大毛靠近了一点,想要用女人的身体遮挡住大毛。然而地包天却此刻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扔到地上,然后挽起了袖子。
地包天说,既然双方都不肯让步,那咱们就用男人的方式解决,你要是赢了,三个人一起离开,我和我的人都不会阻拦。如果我赢了,你放人,接受命运吧。
第四十章.打了一架
地包天的意思,似乎是要跟我单挑决出一个胜负来。这家伙从小到大都因为自己长相的关系被人嘲笑欺负,每次都是我去帮他出头,所以我小时候帮地包天打架的次数,比我自己打架的次数都还要多。从小到大我情不自禁就把他当成是我自己的弟弟一样,我要去保护他,而他也依赖着我就好像我是他的大哥,他早已习惯被我保护一样。如果放到十年之前,我自问这样的单挑是可以不败的,因为我太熟悉地包天打架的那几个把式。可是由于他参军的关系。现在我却不敢这么自信了。
很显然他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所以无论我怎么选择,都会有这样一场正面的交锋。于是我把心一横,将手里抓住的那个女人推倒大毛边上,大毛已经顾不上自己耳朵在流血,死死扣住了女人的脖子。接着我又把手里的枪递给了大毛,让他学着我的样子控制住女人,同时也制约着对方。
然后我也把挎包朝地上一扔,脱下外衣,将裤子口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也扔到了地上,就开始摩拳擦掌地朝着地包天靠近。
周围的人纷纷站远了一些,给我和地包天之间留下了不小的一片区域。地包天看我走了过去,微微一笑,就把双手握拳,一个标准的格斗姿势站在我的面前。他这个姿势出现的时候。我就心里猛地一咯噔,因为那正是我曾经看到过的军人打拳的姿势,既然地包天这么自信地提出了这个解决方案,说明也或多或少是胸有成竹的,就好像我对他的了解一样。他实际上对我的一切也了如指掌。
而我打架的姿势没有套路,近乎于泼皮无赖,没有什么招数可言,全凭着一股狠劲和经验,于是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将双手举起,护住了我的脸。也许地包天认为我学他的姿势是对他的一种嘲弄和轻视,于是他哼地冷笑了一声,突然眼神一变,就朝着我击打了过来。
我迅速将双手并拢,用小臂挡住了自己的面门,不让头部被地包天打到。但是当他的拳头打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却明显感觉到力量很大,而且拳速很快。我没有学过武术,所以这样一来我其实是占据下风的。我只能不断地格挡,而即便如此,耳朵和耳朵边的脸还是因为被打到,而火辣辣地疼了一阵。
第一次出击算是一种试探,对于地包天和我来说都是如此,他在试探我的反应速度,我则试探着他拳头的力量。这种看上去很像是拳击比赛的打斗,我们都清楚不像是比赛那样只需要分出胜负,而这样的胜负却某种程度上能够决定我们的生死,也就是说,这场架。赌的是我们三个人的命。再又一轮猛烈的快速拳之后,我心想我不能够再一味格挡了,我必须反击,只要得逞了一招,我就会扑上去猛攻。不给对方留下喘息的机会,反正这又不是在比赛,没有中场休息。于是我正打算这轮攻击之后,我就会冲上去一阵猛打,此刻他不再是地包天,而是一个要置我于死地的人。
看准了机会,我正打算要出拳,地包天却抢在我前面朝着我伸出手而留下头部的空隙一拳挥打了过来,我心里一惊,本能地缩手继续挡住我的脸。但是却在缝隙之间看到地包天手肘一弯,原本打向我头部的一圈突然垂下,而形成一个勾拳,由下至上地朝着我肚子和胸口的方向快速打了过来。
我心里大呼不好,虽然明知道阻挡不了。于是我一边脚下发力打算朝后退缩几步,一边双手还是用一个按压的姿势想要去阻拦击向我肚子的勾拳,可是毕竟对方速度太快,于是这一拳就结结实实打到了差不多我胃部的位置。顿时之间我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因为这个地方没有骨头。全都是肉和内脏,在这样猛烈的撞击下,给了我一种短暂窒息的感觉。而因为双手下压的姿势,我的头部又变成了一各裸露在外的破绽,当我还在捂着肚子痛苦不堪的时候,眼前一各拳头从小到大,不到半秒的时间里,就挥舞到了我的面前,我只觉得脑子里“叮!”的一声,接着眼前一片漆黑带着眨白的感觉,右侧的眼眶和眼仁乃至于我的颧骨,瞬间猛烈地涌起一阵肿胀感。
这一拳比肚子上那一拳还更加严重,顿时我就觉得头晕眼花,歪歪斜斜地就快要站不稳的样子。在我倒地的时候,耳朵里传来那群看热闹的男人一生“好!”的喝彩。我的脸侧面朝下一下子摔到了地面上。颧骨因为和地面相撞,骨骼的传声直接在我脑袋里形成了一个“嗡——”的回响。
虽然失去平衡到底,肚子里也翻腾着难受着,但是我的意思还是清醒的。模模糊糊之中看到地包天朝着我跑了过来,抬起脚好像要踢我。从角度的计算来看,他这一脚如果不是要踢我的肚子的话,就是要好像踢足球一样,照准了我的下巴来一脚。于是我强忍住身上的不适和脑子的晕眩,手脚并用非常狼狈地朝着边上侧滚了几圈,然后迅速爬起身来,因为我知道我越是倒在地上,我就越难以掌握平衡。
站起身后我距离地包天大约两米多远,我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脑子清醒一下。只见地包天乘胜追击。又对准了我冲了过来,依旧抬起脚来,这次不再是踢,而是一个蹬踏的动作,但同时手上也伴随着出拳的姿势,这就让我很难判断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要攻击我的头部还是我的身子,情急之下,我索性将身子稍微弯下,然后稍稍微侧转了一下身体。地包天手上的一拳从我的头顶挥过,脚上也因为我侧了身子而没有蹬到。
就在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情不自禁地一下子伸出双手死死抱住了他蹬踏过来正打算缩回去的腿。我的力气也不小,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更是要拼命了。地包天虽然是在部队里呆了这么多年。对于搏击比我擅长得多,但搏击终究是要靠手脚,如今其中一只脚被我死死抱住,缩不回去,于是他开始用自己的手肘。在我的背上猛击着。
后背是一个人身上被攻击区域最大的部位,而我此刻也毫无防备的完全暴露在他跟前。地包天从上到下的用手肘猛击,每一次打到我的背上,我就感觉身体里传来一声“咚”的闷响,内脏翻腾着,有种作呕的感觉。但是我不能就这么抱着对方的大腿然后挨打啊,于是我脚下用力,抱住地包天大腿的时候,用我的肩膀顶住了对方的小腹,然后往前推。地包天是单脚着地,此刻被我这么一推,立刻就失去了平衡。我们两个人就这样扭在一起然后一起摔倒在地面上。
这下子地包天可再也打不到我的背了,就算打到以他现在平躺的姿势,也是使不上劲的。我和他的位置此刻发生了改变,我在他的身体上方。挨了这么久的打早就让我一肚子都是鬼火。于是我立刻松开他的大腿,同时身体往上一蹭,就跨坐在了他的肚子上。地包天的反应也是非常迅速,他开始侧转身体,想要让我在他身上坐不稳,可我没让他转过多大角度,就一下子伸出双手,好像捧罐子似的捧起了他的脑袋,然后用我的大脑门子对准了他的鼻梁骨就撞了过去。
看样子我还不能老嘲笑地包天小时候打架就那么几招,因为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都三十几岁了,打架也照样只有那几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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