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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不是应酬

他熟稔夹杂玩笑的语气让楚圭一扫心中阴霾,原本装作淡然的脸更是有些维持不住假面,他心情极好地勾起嘴角,“当然有,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就算沈笙不开这个口,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两周我去了西部……”楚圭清清嗓子,将这次的商业考察娓娓道来。他话术极佳,即使是枯燥的出差经历也都能说得相当有趣,极大地勾起了沈笙的好奇心。他一下子就听入神来,认真专注的眼神让楚圭更是来了精神。

和这个人在一起,就连单纯的倾听和分享都变得如此温馨动人。

“所以这件事真的和风水有关吗?”沈笙听得津津有味,还忍不住提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楚圭在他不满的目光下微笑起来,“如果你有兴趣了解那边的风土人情,下次做我的随行秘书如何?”他从容不迫地抛出橄榄枝,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他就像个精心设下陷阱的猎人。

沈笙差一点就头脑发热地答应了。和楚圭这样的上司一起工作,能学到的东西可不只是工作上的。可他立即就回过神来,有些惋惜地拒绝道:“我还是不抢石秘书的活了,今年接下来的行程也很忙碌。”

他的回答在楚圭意料之中,却仍旧让他有些小失望。沈笙毫无察觉,把话题又扯了回来,“所以楚总,不要再卖关子了,说好的伴手礼呢?”

这张无辜的脸可真让人生不起气。楚圭叹了口气,却又变回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淡然模样,“想要伴手礼,拿你今晚的时间来换。”他的语气又轻又快,却不容拒绝。“有个在明漾的圈内小聚,沈大忙人出不了差,陪我去参加宴会总该有空了吧?”

“又要应酬?”沈笙嘀咕一句,倒也点头接受了。时至今日,他总算是习惯了顶头上司出其不意的举动。也不知道楚圭是为何笃定他今晚有空,但这也的确是事实。也是时候给自家小朋友们拉点新资源了。

“应酬……?”楚圭重复了一遍他的说辞,意味深长地瞥了沈笙一眼。“这可不是应酬。”

哈?这不是应酬,还能是什么?

在沈笙迷茫的眼神中,楚圭勾起嘴角。

“——这叫做约会。”

*

楚大总裁所说的明漾,指的是一个不对外开放的会员制酒吧。既然是会员制,那么面向的就绝对不是沈笙这个层次的人。即使他勉强能够有这个消费水平,在没有朋友引荐的情况下,也很难加入。

一直以来沈笙都只闻其名,从未来过明漾,这一晚倒是被楚圭带着开了眼界。与之前的楚圭带他去的那次宴会完全不同,觥筹交错、礼服西装的场景完全没有出现,这更像是他和冯灯会去的清吧。

没有舞池,也没有自助餐桌,只有一个又一个被巧妙分开的小隔间,供人入座闲聊。格调高雅,食物也比西装要亲切好吃不少,可这奇妙的气氛却让沈笙有些坐立不安。

因为这么一来,就更像是楚圭所言的“约会”了。他看向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吃着东西的楚圭,越看越觉得自己好像又上当受骗了。

“圈内小聚?”沈笙忍不住皱眉反问。可楚圭只是笑了一下,避而不答,只将面前的甜点推向他,“尝尝,味道还不错。”

他真是信了这人的邪,居然真的不是应酬。此时才发现自己上了贼船的沈笙也只好将错就错,化郁闷为食欲,将面前的甜点一扫而空。虽然气氛一开始有些怪怪的,然而在楚圭开口分享他的经历与见解时,沈笙却又忍不住支起耳朵,倾听那些他很感兴趣的叙述。

一旦楚圭想讨好一个人时,就算沈笙再怎么防备,也无法抵御他的糖衣炮弹,渐渐放松下来。甚至是忘了他一开始的目的,在楚圭巧妙地引导下,转而跟他讨论起来。

到了最后,竟然还变成了沈笙颇有兴趣地侃侃而谈,而本是叙述者的楚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镜片后的双眼带着笑,就连锋芒都柔和不少。

这正是他今晚的目的。

在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楚圭已经不打算再观望下去。先布下陷阱,再慢慢收网正是他的风格。既然他都已经成功地模糊了两人上下级的界线,再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楚圭对自己的规划很满意,也对今晚的发展很满意。他比沈笙熟悉这里许多,知道在十点之后中庭会空出一小块地方作为舞池——他正打算今晚再好好地教会沈笙交际舞的技巧,然而好事多磨,他的邀请还未说出口,就已经夭折了。

“怎么了?”

原本正说着话的沈笙忽然住嘴,双眼直直地朝自己身后望去,楚圭自然是疑惑地开口发问。然而沈笙比他更疑惑——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个戴着帽子走进来的人——是于歌?!

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帽子遮住了脸,可身形与小动作却无法遮掩,沈笙与他们几乎是朝夕相处,一眼就认出了这熟悉的人正是他本以为在宿舍里休息的于歌。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于歌给他的印象一直是乖巧懂事,私人时间更是全都奉献给了最爱的音乐,沈笙两辈子都没见过他来到这种娱乐场所。他不由得有些震惊,可在楚圭再一次地出声询问之后,沈笙这才回过神来。

“没事。”他嘴上说着没事,可却不知自己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只是见到了一个熟人。”

“什么熟人?”楚圭心中有些不满他被别人占去心神,可又没办法说出自己真正想法,话一出口他就察觉到了自己鲁莽——他这话怎么像是在质问出.轨对象?

“只是一个片场认识的朋友。”好在心情复杂的沈笙也没察觉到他生硬的提问,只是随口敷衍一句。

沈笙自然不可能对着老板说手下艺人来泡吧,他到底还是袒护于歌的。冷静下来之后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于歌本身也已经成年了,有夜生活娱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倒是他自己像个思想封闭的家长。

“很久没见?不如请他过来坐坐。”好歹也是稳重的成年人,即使心底再算,楚圭也还是维持了表面上的冷静大度——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沈笙真的请人过来,他今晚估计会气得睡不着。

“没事没事,”冷静过来的沈笙连连摆手,“他应该是有自己的事,我也不好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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