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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鱼,把我带上来的石头递给我。”白水生怕在旁边的卢鱼因为风大听不见自己的话,故意提高了几个分贝。
“”你小心些,白水,别往上爬了,太危险。”卢鱼递给白水手里的大石头,看着白水作势还要向上爬,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没事儿,这块堵好了,就差上面那一块了,如果那块不堵,屋子还是要漏雨的。”
白水一手抓着一大把茅草,一手则小心翼翼地攀爬着有些陡峭的屋顶,还不忘回头看看卢鱼,笑了笑,却又因为自己攀爬不利一个不小心差点从屋顶坠落下去,还好眼疾手快地抓着了屋顶的木头架子。
白水将最后一块破洞用茅草填补好,再用石头压住,才松了口气,本能地回头看向卢鱼,却发现卢鱼已然不是先前的担忧模样,转而代之的是惊魂未定的恐惧,白水心中不免有些纳闷。
“你以后还是不要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我怕自己被你吓死。”卢鱼只要一想起,方才在外面屋顶上白水险些掉下去的场景,心里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就好像小时候被卢大虎放狗追咬时的恐惧,甚至比那时还要可怕,他真害怕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再一次失去白水。
面对一进屋就站在一旁低沉着脸的卢鱼,白水自是想着法的去安慰,却又听着卢鱼那带着哽咽的抱怨,将早已想好的说词又一次地咽回了肚子里。
伸手将卢鱼拉到身旁,按坐在家里唯一的椅子上,将手里半干的棉布帕子罩在了卢鱼还在滴水的头上,沉着声带着几丝温柔,“明天我琢磨几个功夫匠,帮咱家修修屋顶,顺便给房子翻翻新,不然咱俩过冬也是遭罪。”
白水帮卢鱼擦干了身上的冷雨过后,方打理自己那一身带着湿冷的衣服与身体,换上一身干净的里衣,接过卢鱼递过来的热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慰暖了身体,便熄了灯与卢鱼肩并肩地坐在床塌上。
期间白水沉默了好一会儿,冷不防地说了一句:“冬天搭个火炕吧!”
“什么是火炕?”与白水一同躺下来的卢鱼,再一次睁开眼睛,转头看向一直看着屋内茅草顶棚的白水,他有太多不懂的东西了,还好白水没有嫌弃他。
“嗯,就是可以取暖的床。”白水看着卢鱼那纵使在黑夜仍旧过分黑亮的眼,一时间忘了接下来的说辞,停顿了几分钟缓了缓,方继续解释着。
许是这里的人与自己儿时生活的环境不同,卢鱼并不了解火炕的由来,这边白水又开始为卢鱼解释着火炕的用处以及搭建方法,无奈这睡意来得急,加之白天太过劳累,白水这边讲着讲着便抛下一脸认真的卢鱼,去与那周公谈天。
在屋外喧嚣的秋雨映衬下,屋里床塌上的两人睡得格外安静,只不过这安静并未维持多久,白水便裹着单人被不停地打着哆嗦。
那种畏寒的颤抖惊扰了浅眠的卢鱼,清醒了一会儿,卢鱼便一个翻身,探过手去触摸白水的额头,有些烫,如他所料那是感染了风寒,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被子也盖在了白水身上,一边不断后悔着,就不该让白水出去修房顶,白水的身子本身就病着,自己怎么就这么笨。
想到这的卢鱼更加担忧着白水,也做着平日白水清醒时不敢做的事情,用嘴唇轻吻着白水的额头,像是在安慰病痛中的孩童,借着窗外的月光,卢鱼将视线落在了白水那两片薄薄的唇片上,嘴巴也跟着轻抿了几下,好似在垂涎某种美食,眼神暗了暗,忽地伸出手指压住了白水那带着干热的嘴唇。
食指上传来的热度,将正在想入非非的卢鱼拉回了现实,迅速从床上起来,披上衣服开始寻找他前几日上山挖的草药,早在他被卖到这家时,他便发现这家什么基本的应急草药都没有,比如处理伤口感染,去热暑,治疗风寒的草药,还好早在前几日他上山采了些回来。
给白水喂了用板蓝根煮过的水后,从深夜守到窗外渐渐有了微亮的黎明,浅澈澄净。
卢鱼见白水退了烧,方安心躺在了白水的身侧,奈何刚欲睡着,这白水又像往日那样无比娴熟地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卢鱼开始僵硬着,眼睛死死盯着茅草棚顶想着接下来的动作,但又考虑到白水感染了风寒,咬咬牙便将自己被子和白水的被子,叠盖在了一起,两具身体相拥而眠。
白水这一夜睡得很舒服,起码一点都不冷了,唔,大概是他的抱枕太温暖的缘故,等等!他什么时候买了带腿儿的抱枕,还这么暖,最重要的是,自己生活的环境下有抱枕吗?
这一想法一出来,白水便瞬间清明地睁开了有些因发热导致酸胀的眼眸,一低头便看到被自己紧紧禁锢在怀里的卢鱼,有点懵,昨晚他做什么了?
第18章
卢鱼貌似还未睡够,安静地任由白水抱在怀里,时不时发出轻鼾,如果说平日卢鱼谨慎地像个小兔子,如今这幅睡颜看起来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戒心全无。
卢鱼如今那略带肉感的脸颊红润着,嘴唇更是带着血色,因为轻鼾而微张的嘴巴,仔细去看可以捕捉到里面小舌头的踪影,自是一副美不胜收的模样。
白水看得有些呆,卢鱼仍是傻傻地睡,白水本以为这幅景象他能够看到很久,奈何天公不作美,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纠正了白水那痴迷的视线,也惊扰了刚刚还在睡梦中的卢鱼。
眼瞧着睡梦中初醒的卢鱼,双眼带着彷徨,第一次与白水如此亲密地对视而变得无所适从的惊悚,慌忙想从白水的怀里挣脱出来,无可奈何的是他们两人的腿从昨晚便交缠在一起,如今在这血气方刚的早晨,谁一动弹都很尴尬。
相比之下白水倒是轻松得多,好似这一切都是非常正常的样子,面上平静地从温暖的被窝里抽出身子,唯独眼睛恋恋不舍地在仍躺在床上的卢鱼身上逡巡了好一会儿,适才穿好外衣,嘴上不忘以平日两人交谈的语气说着,“看来要做一床双人被了。”
没有期望这条呆鱼会给自己什么回应,反正他此时很开心就是了。
白水自顾自地笑了笑便起身去应门,白水从出门起才知道如今的时间,也惊叹自己竟与卢鱼一起睡了那么久,这日上三竿,敢情太阳连屁股都懒得晒了,大中午的太阳穿着夏日的衣裳,却早已有了秋日的风姿,澄净中带着成熟的质感。
白水因刚起来嗓子有些干,没有想着像平日那般吆喝着应门,这一开门外面的人着实吓了他一跳。
“米婶子,刘大伯,你们来了,快进来坐。”白水看着自打自己一开门便笑容满面的米婶子,以及米婶子身后站着的刘大伯,眼睛随后一瞟便看到刘大伯身后,立着一个被装得结结实实犹如拳击沙包大小的麻袋,想必那里面装着的应该是自己昨晚对米婶子所提到的葵花籽,心里有了个所以然,便将门外的二人向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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