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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阿史那舍尔没摸清状况，不明白阿四突如其来的话，但不妨碍他顺从地喊人：“阿姑。”

&esp;&esp;“哎！”阿四开心地锤掌，又紧盯着王诃不放。

&esp;&esp;王诃突然从伴读变成晚辈，有点笑不出来了，倒不是叫不出口，而是这亲戚阿四可以戏说，她却不敢轻易承认。她认命地站起来，行女子拜：“姚娘叉手，而我小一辈，就拜见公主，祝公主长乐。”

&esp;&esp;阿四同意乐呵呵地应下：“坐下吧。”

&esp;&esp;柳娘观望孩子们初入宫廷难免有两分拘谨，逐渐无话可聊，示意宫人及时送上瓜果和玩具，尤其是阿四许久没能解开的鲁班锁和九连环。几个孩子依照年龄不同，分了难度不一的鲁班锁。自家的宫人照顾阿四小小年纪的面子，特地选了个较复杂且曾解过的鲁班锁给阿四。

&esp;&esp;然而，阿四早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玩过这玩意，近来事多，她好久没安静坐在丹阳阁解鲁班锁了。至于九连环，阿四就没玩明白过。

&esp;&esp;阿四依靠聪明才智顺利解开这个似曾相识的鲁班锁时，其他小友手中的玩具都还握着，等她松开手，裴道才解开九连环的最后一环。

&esp;&esp;而后其他人陆陆续续松开手展示自己的玩具。

&esp;&esp;得了

&esp;&esp;阿四没问姬赤华和回鹘王女谈了什么，那一两道墙拦不住她的听觉，不说一字不落，她也将两人的谈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她听不出两人间的隐喻，只通过最表面的话，知道大致就是围绕姬难的婚事在谈论。

&esp;&esp;姬赤华从入座时的坚持不许，到后面的态度松动，表示婚姻要看姬难自己的意思，更要看长辈的意愿。

&esp;&esp;听到这儿，阿四还觉得没什么。

&esp;&esp;委婉的拒绝婚事嘛，这是很正常的呀，要给友邦留颜面。

&esp;&esp;再后来，阿四发觉事情变得不对劲了。

&esp;&esp;回鹘王女出入禁宫的次数极为频繁，阿四十天去找姬宴平三次，来回间遇到回鹘王女四次。

&esp;&esp;她去甘露殿请安都没这么殷勤，事出反常必有妖。

&esp;&esp;唬得阿四在碰面第四次时，连丹阳阁都不回了，当场跳起来跑回长安殿问姬宴平：“回鹘王女怎么进宫比二姊还多？不是说外人进宫都是要有鱼符在身，并且要与宫官报备么？她怎么和在自己家似的。”

&esp;&esp;姬宴平刚送走年龄越大越淘气的妹妹，正被内官盯着练字一小会儿，见阿四回来，迫不及待地放下笔专心回答妹妹的问题：“似乎是安图阿姨请示母亲后赐给回鹘王女的鱼符，她现在暂住在宫里，还在弘文馆借读呢。”

&esp;&esp;说借读，是因为弘文馆的学生定员三十人，没有平白为外邦来客削去自家人的道理，也不好随意改制，所以扯了个名头，实则和正常的学生并无二致。

&esp;&esp;阿四惊讶至极：“回鹘王女不是来送大小王子的吗？人都到了，她难道还不回家？”

&esp;&esp;难道让柳娘说中了，之后真要和回鹘王女长久相处？

&esp;&esp;姬宴平揉搓妹妹的头发，嬉笑道：“哪有那么简单，送个人的话做什么要她来？要我说她是早就看中了姬难，就等着时机来摘花呢。”

&esp;&esp;阿四歪头避开贼手，不解问：“阿姊不为阿兄着急么？和亲了可就见不到面了。”

&esp;&esp;“不急啊，圣上都不急，我们急什么？”姬宴平老神在在，半点不操心，“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连安图阿姨都愿意让回鹘王女进门，要我说啊，说不定以后你见了回鹘王女都得改口。一个万一，以后回鹘就是咱们的便宜姪子做主呢。”

&esp;&esp;“这倒也是。”阿四想起自家无所不能的母亲和剽悍的阿姨们，自觉放弃思考。

&esp;&esp;如果皇帝不同意，就算回鹘王女是九天玄女转世把姬难迷得五迷三道也带不走这个人。同理，皇帝要是同意了，阿四对结果也无力更改。

&esp;&esp;归根结底，大周强盛，嫁出去的和亲公子也没有生育的槛，到哪儿不是照样活？无法就是吃穿好一些和差一些。

&esp;&esp;再说到回鹘王女本身，光她一口流利的大周官话，那就是极少见的人才了。

&esp;&esp;深邃的五官、不俗的谈吐，连大周的典籍也有所涉猎，连礼仪也学的相当不错。

&esp;&esp;就姬宴平来看，这么一个人，姬难哪里配得上嘛。等回鹘过了这道坎，以后可就没这个好事了，反正姬难也快十五岁了，男人的花期是很短暂的，就该抓紧定下。

&esp;&esp;看看玉照就知道，出色的女人根本不缺男人。玉照借着怀孕的东风，将宅院里那一批男人剔了个遍，二十五岁往上的全遣送走了。

&esp;&esp;姬宴平近年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又碰上宫中养胎闲的长毛的玉照，肉眼可见地被带着走：“姬难现在还有人看得上他，你再看他二十五岁之后，就很难上嫁了。咱们家太显赫，想要找到能让姬难上嫁的人不容易了。”

&esp;&esp;阿四决定为自家正名：“回鹘称王，我们称帝，哪里是上嫁？安图阿姨位比王爵，难阿兄也是王子，两人正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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